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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过渡

第二节 过渡

(这一节真的是过渡段)

高一结束后的夏天迎来了文君阳的16岁生辰,此时的他已悄无声息的攻读完大学中的生物系和医学系的所有课程,开始更高层次和更不露风声的研习。对于大多事情兴趣寥寥的他,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确是干劲十足,这些虽然都不会写着脸上。又是一年春花秋实,一年冬裘夏葛,君卓以全市最高分考入全市最有名的高中。得到那个名校的录取通知书时,父母都高兴得不惜各种溢美之词。而此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心无旁骛的看着名为《生命的未来》这本书的君阳,他一只手托着书,另一只手时不时的翻一翻书页。弟一眼看去,没好气,因为他家住在县城,而自己读的这所名校却在省会,当年兄长留下以陪伴父母之名留在本地就读的这张感情牌打得着实漂亮,父母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但真实的原因是他觉得去到外地会有诸多不便,会影响到自己的“私事”。但君阳的这一选择却在无意间注定了君卓的可选之路,虽然家庭还不错,但是任何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光耀门楣,那么如今这个光耀门楣的使命就落在君卓的身上。如今,他做到了,不出意外的做到了。但他的兄长对这件事情的态度犹似情理之中,虽然不闻不问,但他一直深信着家弟的能力。

这一年的夏季像是为了迎接君阳的17岁生日变得格外热情,即便骤雨也无法消退这弄弄的暑气。高二的暑假有一半时间是在补课中度过,因为距高考已不足一年的时间,可没多少闲暇可供这些学子可以再肆意享受这难得的假期,假期并不轻松。这个暑假很有温度,只有在深夜,也只有在深夜,暑气才消减许多。县城的深夜是较为宁静的,在白天炎热中显得浮躁的心情也在这深夜平静下来。夜已深沉,卧室里的君阳悠悠的醒来,睡意依旧,可穿着睡衣的人已蹒跚的走到钢琴前,慢慢的坐下。踩下消音踏板,十指轻柔优雅的落在琴键上,他悠悠的深呼吸一下,望着客厅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多么宁静的夜啊!”他又似叹息般的深呼吸一下,平静,十分平静,此时他的心境似乎与这夜晚融为一体,他闭上双眼,微微仰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但此时的君阳却是在放空。片刻后,他微微睁开双眼,多么清澈的眼神,那似深海的幽蓝,似夜晚的湖水,神秘而美丽。这双眼睛仿佛就是为了衬托这张干净的面庞,无论是什么笑容,都显得那么的自然而且无公害。“不知遥远的时代,是否也有这同样的夜晚呢?是否也会有人在半夜梦回后,如此止水般弹着曲子?”随着他的思绪,微弱的琴声随着指尖的跳动徐徐响起。这个夜晚,君阳的弹奏很随性,没有曲目,没有乐章,只在抒发此时的冰心,寄予这同样宁静的夜。次日夜里,他半夜又起,却是因为热意而睡不着,便想以弹奏乐曲的方式宁自己安静下来。凌晨的夜晚依旧安静,由于家弟出门旅行,父母习惯早睡的情况,这个家也是格外安静。感受着这份安静的不眠人,思绪总会有一丝触动。为这个宁静而美好的夜晚献上一曲,这个念头在不觉间已然浮现在他脑海。是的,为这个宁静而美好的夜晚,值得献上一曲。在随后的数日,每个深夜,君阳都会来到钢琴前,感受着这般宁静,随性的弹奏,然后执笔写谱,再度弹奏,再度写谱,乐曲在不断弹奏中不断的改变,写下的乐谱同时也在不断的修改着。经历数个夜晚后,曲谱终于修缮完成,这篇名为《梦中的亚特兰蒂斯》的曲子诞生。这支时长十多分钟的曲子,君阳倾心演奏数遍之后,销毁了之前所有的曲谱稿件,因为这不是为了卖弄,这不是为了传唱,这只是为了祭奠这个如此美丽而宁静的夜,即便弹奏,也是为了同样宁静如斯的人。至此,《梦中的亚特兰蒂斯》也变成了他的一个愿憬,他要将这实现,但这需要称作灵感的契机,因此便成了一个十分随缘的事。曲子成为了乐章,之前被销毁谱稿的曲子成为了总章,一个陈述《梦中的亚特兰蒂斯》故事的总章,而后的曲子都是这首总章下的分章,第一个章节名为“漫步仙境”,第二章叫作“梦的圆舞曲”,第三章名为“夜空下的伽什米尔湖”。之后的创作因为君卓结束旅行回家而暂行截止。乐章已有小成,自开学之后,家弟返回省会就读,君阳并没有继续对《梦中的亚特兰蒂斯》乐章的完善,因为在每夜与这首曲子相会之时,总有一些新的发现,原来即便是每次感动都可以化作音符融入在乐曲之中。升高半个音高,修改一段和弦,也许只是一个短促的停顿,有时都能达到画龙点睛的效果。这需要从不断反复的弹奏中找寻灵感,直到《梦中的亚特兰蒂斯》的旋律无可挑剔。

高三的冬季,面临高考在即的学生,都是在积极备战中。周围的人都在问两人的父母,他家的孩子会选择什么学校什么专业。父母总会很开心很自然的回答:“X医大,临床医学。”在这点,文君阳和父母都打成了很大程度的共识:一个大家庭应该有一个医生。这个大学是文君阳的选择,但这专业嘛...文君阳是没有对选择什么专业有过什么考量的。这个寒假,文君卓又毫无悬念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拿下期末考试。但他绝不会拿着这个去炫耀,因为他总在脑补他兄长的嘴脸:“啊~你还真有干劲,很好,继续加油吧!”这种不痛不痒的回答,让他认真的眼神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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